非洲是陌生的,她隐藏着太多的未知和困难;非洲又是熟悉的,她释放了充沛的热情和善良。尽管有诸多的不便,甚至还有生命的付出。
非洲深处的眼睛
文
李颖
年8月,作为一名眼科医生,我随中国援非医疗队登上飞往埃塞俄比亚的飞机,在那里转机飞往苏丹。
刚进舱门,是令人震撼的黑!我周围被黑皮肤包围着,只有眼睛闪烁和微笑露出的星星点点的白。虽然之前对非洲有过无数次地想象,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黑人,一瞬间的感官冲击力,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飞机上认识了一位黑人女乘客。她在广州经商,喜欢中国的文化、饮食,特别向往北京和西安。听说我们是援非医生,她立刻伸出大拇指,表达她的感激和敬佩。那一刻,我有了想快点到达非洲的冲动。
飞机降落在埃塞俄比亚机场。办理转签期间,我们参观了坐落在首都亚比斯亚比巴的总统府、历史博物馆、大教堂和英雄纪念碑。
埃塞俄比亚地处非洲东部内陆,首都亚比斯亚比巴是非洲海拔最高的城市。宽窄不一、高低不平的街道逼仄拥挤,行人汽车混行,两边的住宅凌乱不堪,偶尔还有骆驼在其中穿行。置身其中,仿佛穿越到了上世纪的电影里面。行人中阿拉伯服饰、西服、体恤、夹克衫和鸭绒背心混搭,就像是各色服饰的“走街秀”。当地居民十分友好,不时有人和我们打招呼,拍照,微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
医院是医院之一。到达的第二天,医院举办了送别老队员,欢迎新队员的联欢晚会。当地的4个乐手弹着欢快的阿拉伯乐曲,几个阿拉伯姑娘翩翩起舞。第一次听到和看到阿拉伯土著音乐,我被深深地打动了,情不自禁地融入其中,和他们一起唱、一起跳、一起笑,忘掉了旅途的疲惫和身处异域的不适。
中国医疗队在医院医院。我是首批派往那里的队员之一。汽车从喀土穆出发,沿青尼罗河西岸向南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蓝天上白云漫卷漫舒;阳光下,车轮扬起的沙尘将稀疏散落的大树淹没,窄窄的被高高垫起的柏油马路,蜿蜒着向前延伸。大约2小时,我们到达了阿布欧舍镇中国医疗队驻地。
医院全称“苏丹杰济拉州阿布欧舍医学院”。是一所外观简易、医院。中国援苏医疗队曾把这里作为工作基地长达20年之久。苏医院为“医院”。
医院由低矮的围墙圈起一个大院子。这里原先是英国人的马厩,我们用作门诊的是他们当时的工作间。墙面和屋顶是粉红色的砖瓦,淡兰色的门窗破旧不堪,病房四处漏风,手术室燥热而又不通风……院子里的两排大树,是英国人当时拴马用的,现在成了就诊患者乘凉的好地方。他们在树下铺上凉席,聊天、用餐、休息。这样的生活习惯,使当地类风湿患者逐年增多,恶劣的卫生条件也使疟疾的发生率居高不下。
第一天上班,病人很多,说的全是带有方言的阿拉伯语。虽然出国之前我们也培训了语言,但完全听不懂。有一位老妈妈,眼睛剧烈疼痛,我们无法交流。情急之下,我用肢体语言、画图、夹杂着不怎么地道的阿拉伯语、英语讲解了她的病情和手术效果。她终于明白了,手术后她激动地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谢谢!谢谢中国医生!
苏丹诡异的沙漠气候和多变的天气,创造出了罕见的自然美景,也使这里的生存环境异常艰苦。一次,医院途中,遇到了沙暴。一阵狂风裹挟着沙土,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鼻子、口腔、耳朵里都是沙子和泥土。这个时候,只有把自己包裹的像一只粽子,才不会受到风沙的袭击和太阳的毒晒。20多分钟后,沙暴停了下来。遥望远方,隐约可见的蓝天,正在被乌云遮盖。夕阳散发着淡淡的光,洒在绵延的公路上,路两旁的树木、村庄、市场和行人笼罩在这金色的光里,好一幅苍凉、梦幻而美丽的画卷!
天气的狂野发生在天渐渐黑下来的刹那间!一道闪电划过,雷声震耳欲聋,瓢泼大雨迅速吞噬了唯美的画面。半个小时后,医院的小路已是一片汪洋。常年干燥少雨,苏丹几乎所有的城市都没有排水系统,一旦下雨,就会到处积水,行走十分困难。临近家门时,我们乘坐的越野车陷到了淤泥里,这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街上也没有人,我们只好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医院驻地。
阿布欧舍常常停电。一次,我正在手术,突然停电了,只好在微弱的手电光下完成了手术。
非洲是陌生的,她隐藏着太多的未知和困难;非洲又是熟悉的,她释放了充沛的热情和善良。尽管有诸多的不便,甚至还有生命的付出。但是,和平、友好、健康,早已植根于中国医生的身体和灵魂深处,我们只有一个信念:克服种种困难,为非洲朋友解除疾病的痛苦。
年9月,我登上回国的飞机,回望非洲这片灼魂掠魄的土地,那黝黑的皮肤里火一般的情感,那欢快的音乐中诡异多变的云霞,那消瘦的脸庞上清澈的大眼睛,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非洲----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本期轮值总编谢勇强
本期轮值主编王荣杨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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