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土穆

本地文化场顾伟心灵家园的固守者

发布时间:2017/10/11 11:08:14   点击数:

  当灵感、诗性突发时,他便赶紧记录下来。

  坚持是一种品德,写诗也不例外。

  当问顾伟:“哪一首诗是最让你满足的?”顾伟笑曰:“下一首。”

  诗之缘   

  歌德说:“在这个躁动的时代,能够躲进静谧的激情深处的人确实是幸福的。”顾伟何尝不是这种人呢?

  年,顾伟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他在大学与诗歌结下了不解之缘,出诗集是他的梦想。

  这一梦想始终伴着他,二十多年来,对诗歌的热爱使他潜心创作,促使他的创作渐入佳境。如今,顾伟已有三本诗集出版,第四本诗集预计年内亦能面世。

  年,顾伟第一本诗集《游走边缘》出版;年,《斑马线》出版;年,《牵引》出版。近十年来,他几乎每三年捧出一本诗集,三年一个飞跃。这一路,顾伟的诗歌从诗意到诗的形式都发生了质的转变,但不变的是他对诗的一种固守,一腔深深的眷恋。

  诗之恋

  对诗,顾伟的眷恋很深很深。

  顾伟用理性的态度看待自己的诗歌创作。他在总结自己的创作时这样说:“大学时代创作的诗,在今天看来都不是诗了,太过直白;年至年,是创作欲望十分强烈的阶段,年轻的心和初入社会的感慨让我创作出大量的作品。在创作过程中,我感受到了自己精神内在的需求与诗歌外在表现力的不协调,内心需要更丰厚的东西来滋养、充实,于是搁笔。年,我再度拿起创作的笔。这停笔的十年间,我从事过宣传、工程建设,参加苏丹工程建设,多彩的经历为诗歌创作提供了更多的视角。年起,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了文思泉涌的感觉。在这期间,我创作了大量的诗歌,于是有了第一本诗集《游走边缘》。”

  在追求心灵感悟的同时,顾伟更注重诗歌的表达形式,毕竟诗歌是一种有节律的文体,追求的是韵律与内容的和谐统一。

  在创作过程中,顾伟不断地探索,年至年是他在诗歌创作方面尝试和探索的重要过程。他在诗歌的形式方面进行创新,先是自创体,即六至七行体,用自创体写了七十多首诗。

  后来,他又开始研究古波斯体——柔巴依,这种诗体有不少诗人都尝试过,接触柔巴依让他有一种如获美玉般的感受。他说,这种诗体讲求诗歌创作的技巧,与唐代的五言绝句差不多。有人说,诗歌是文体中的明珠,而柔巴依就是明珠中的明珠。在顾伟《牵引》诗集中,有上百首诗歌采用这种诗体创作,如《风吹边疆》。几十行的诗压缩成四行,需要更多地锤炼与提炼,字字珠玑。

  诗之灵

  对于诗歌的创作,顾伟自认已过了追求直白、恣意抒发情感的阶段,更加注重心灵内在东西的表现。那些灵敏而又细微的感觉,让他敏捷地捕捉到并记录下来,用诗的语言表达出来,往往能拨动人们心底最敏感的那根弦,由此而产生的共鸣如水波般地漾开、漾开……

  诗之守

  诗写起来容易,而要写出深入心的东西,难。能让人看得进去又能想象很多东西的诗,才是好诗。诗不是直白的,必须要创造出意境来,把不可说的东西用短语体现出来。他认为,靠经验写作的人们,往往将诗歌流程化了。诗歌是一种很纯粹的东西,不可换取,亦不可批量生产。这种纯粹是对诗的美好守护。

  顾伟说,要多看前人留下来的东西,那些文字是经过了历史的过滤而沉淀下的精华。他自认为自己才气不够,所以要靠自己更多的努力。二十多年创作不辍,顾伟用理想支撑着坚守。

  他说自己佩服诗人李瑛,这位年事已高的诗人还能写出激动人心的好诗《唐古拉山》。近些年,顾伟结识了不少诗人,他认为这些人对自己的帮助很多,学习是无止境的。

  在浮躁的社会,顾伟沉静的性格让人感到难能可贵。他坚守净土,不断创作,自然也就迎来了一次次丰收的喜悦。年,顾伟被中国作家协会吸收为会员,成为独山子第一位加入中国作协的诗人。同时,顾伟也成为克市的签约作家。

  诗之境

  至年,顾伟诗的内容专注于新疆,写了独山子、喀什、博乐、克拉玛依等七个大组,多年的积累倾泻而出,他觉得自己似乎都写空了。他又一次强迫自己停下来,让思想进行休整。说是休整,但长久以来每年写80首诗即三四天必须写首诗的惯性还是让他无法停下来。他只能是尽可能地少写,但当灵感、诗性突发时,他便赶紧记录下来(身上备纸笔,是他的习惯)。坚持是一种品德。顾伟说,许多事情,与其坐而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停笔是为了更好地开始。虽然停笔,可顾伟的紧迫感却越来越强。他说,现在人到中年,记忆远不如过去,开始忘事了,这种状况下灵感也会越来越少,这对诗歌的创作是不利的。这份紧迫感对顾伟来说更是一种责任。

  平和、敏感、宽容、慈悲等美好的情感常常在顾伟诗中自然地流露。在《慈航》中,他这样写道:“如果慈航还行驶于平静的洋面,如果苍茫没有磨损救度的分量,尘世,将拿什么来面对诀别、贫寒。”为社会做点儿事,是一个人最朴素的愿望,所以他常常困惑于自己是否能对社会有所贡献。有时,顾伟会觉得自己对社会的贡献还没有一个换罐工多,甚至不如蚂蚁。

  诗歌创作是顾伟的不懈追求,顾伟执著于平实的心境,在熙熙攘攘的社会中、在人们皆为利来利往的热闹中固守着自己的精神家园。

  问哪一首诗是最让顾伟满足的,顾伟笑曰:下一首。因为写的时候永远都不满足,这是一个诗人的追求的动力。

  顾伟,锡伯族,年生于独山子,年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毕业后服务于石化工业,曾参加过独山子乙烯工程建设、中国石油苏丹喀土穆炼油厂工程建设。现供职于独山子文联,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石油文联第五届委员会委员、克拉玛依市作协常务理事。

  年开始文学创作至今,以诗歌创作为主。其间创作了《东沟口系列》、《时光,金色的舞步》、《油城独山子》、《泥火山之恋》等石油诗数千首。

  曾在《诗刊》、《民族文学》、《文艺报》、《上海文学》、《延河》、《诗歌月刊》、《地火》、《绿风》、《西部·新世纪文学》、《绿洲》、《岁月》等报刊发表诗歌近千首。诗歌作品曾获《中国作家》征文奖等多项奖。

  著有诗集《游走边缘》、《斑马线》、《牵引》三部。

  顾伟诗选

  絮语

  友人陈兵反复说:真正的冬天来了

  由北向南,一粒雪花轻盈的力量

  锁定了连篇累牍的新闻收视率

  千里河山,在雪花飘扬里沦陷

  包括曾摇曳于眼前的芊芊小草

  全部伏身漫长的冬眠

  多少房屋,承受不住微小的重压

  蔬菜大棚在倾斜中飙升着价格

  还有那些在冰面上趔趄的人们

  大地变得拥挤不堪

  以及不知不觉融入脚底的忐忑不安

  一粒乙丑年的雪轻轻落向十一月

  十一月仿佛一位道骨仙风的修禅者

  反复演练出神入化的太极推手

  初期的炼油办公点

  春天才隐退,夏日已开始颠覆北疆

  干燥的植物,牵着戈壁的手

  依然我行我素,该绿就绿该枯就枯

  请谅解,数次用笔墨打搅戈壁

  触碰泥火山,茫茫戈壁的一份孤寂

  几间房屋在寂寞中坍塌了

  可以看得出,它曾经风雨

  屋顶漏水,于是房顶塌落

  墙壁漏风,于是墙体倾倒

  像谁的时光

  一截一截踱入恍若隔世的旧梦

  那里存留了一截邵姓老人的青春地基

  气温升高,而老人的额头已没有汗水

  至于当天因什么缘故来到泥火山南坡

  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陪老人顺道拐进五十年代初

  共同度过一个上午宁静的时光

  一片云轻柔地……

  一片云轻柔地翻越山梁,游进深邃的蓝

  一根苏醒的雪莲牌香烟,重新找到一片天空

  一截落地的灰烬又随尘埃回到无边的尘世

  中天山一个名叫乔尔玛的山巅,锋刃之上

  六月的鸟鸣,惊动了冰川一帘洁白的幽梦

  下弦月升高,大地清明。而残阳桔红似血

  促使那片还没有散尽的云,焚烧着半边天

  一座水库上空,缓缓飘过来自大戈壁的热浪

  与之对称的是,如影子的工业废气令人窒息

  褶皱对岸,一个漫步的女子小如一只绿蚁

  水域宽阔,波纹四散,似受到惊吓的飞蛾

  风空空地绕过黄昏的身体,在耳边呼呼做响

  飞蓬翻滚着,仿佛忙着要与什么进行诀别

  随阳光旋转的季节

  秋风吹散了云层

  金黄色的树林送走风

  一切突然停顿了

  最后的叶

  轻抚移情的季节

  秋日,已承受不了任何波动

  哪怕一丝一缕风

  就会让大地陡增无数浪子

  还有更多准备离别的忐忑

  谁都攥不紧最终的暖意

  阳光曾和煦地散布于千沟万壑

  温暖万事万物

  或者一颗微不足道的心灵

  暂短几分钟内

  胡杨林除了阳光没有风

  树枝是安静的

  却仍有无数旋舞的叶朝大地伸出手

  晚秋即景

  薄雾,逐渐变幻着独山子的景象

  拥抱槐园小区以及一帘幽梦

  这是某个周六下午,地面变得湿润

  他们一家三口正好经过小区

  那棵孤零零的沙枣树下

  走过去,又返回。孩子抬头瞧着树梢

  果实端坐高处,雾的半空

  看得出,渴望拥有沙枣的心思在延伸

  她执著地央求父母

  稚气的撒娇声飘向四周,娓娓动听

  于是,被打动的父亲跺了一脚树干

  骤然间,一树碎影急速降落

  一片尖叫声中,他们躲进弥漫的雾里

  浓雾散去,路面储存了一些积水

  各种型号机动车反复穿越午后的时光

  天空依然缺少蓝色,树枝也十分低调

  而视野因此开阔起来

  此刻,一个仿佛身患偏瘫的老者

  挪动一条病腿,像周日里的一段插曲

  从沙枣树下孤单、缓慢地磨擦而过

  让人恍惚觉得,与小心谨慎的初雪相比

  更早光临槐园小区的是一团闪耀的白雾

  雪花在飘

  雪花在飘,落在头项上的一片山河

  与往年没有什么区别,谈不上光芒

  雪花飘落,无声无息,不紧不慢的

  白了眉毛,湿了衣裳,雪花扇动翅膀

  白茫茫千里一色,深藏着寒冷。寒意

  飘过田野,翻越山脉,爬上相望的高度

  深入一丝一毫的时光,一粒盐中的大海

  雪花在飘,飘入余温尚存的胸怀

  那满满的一腔欣喜,落满雪白的花絮

  遗产

  这里,秋天的景象再次清凉地展现于眼前

  枯草是地表以上的挽歌,前世今生的春梦

  七十多年间,那些生老病死,相识与否的

  聚到山坡相安、拥挤,悄无声息地与邻为善

  出门旅行,惟一的行李是他们自己的躯体

  灵魂在哪里?这符合生者对流逝的敬意吗

  入土为安了。再多的欲望也难抵乡愁千里

  又能怎样呢?放低身段之后何处不是故乡

  我要描述的是:随处弥漫永恒气息的园林内

  每片区域都默认着另一种光阴的水土流失

  地表之上的安详。新修筑的道路也是安详的

  沙石等候铺盖沥青,小白杨需要四季来搀扶

  有时不免猜想,居民们会不会在秋月中浮现

  在曾搅扰他们安息的路面慢步、轻声谈石油

  黑山峡谷向东,距东沟口数百米的南缘

  同样静卧着一块石碑:新疆独山子油田遗址

  立着一个标志牌:中国最早的三大油田之一

  在废墟的背影里

  面对泥火山南坡时

  联想着依偎在老人记忆里的场景

  它们的结局

  这山没能给生命预备太多的座位

  褐黄是它成功隐入北疆的本色

  巴掌大的地方,活着或死去的人

  重复寄托着依恋

  逗留、远眺,扩张辽阔

  下山后不忘回头喊一声:黄土山

  诗句无用,不如撕了扔进垃圾袋

  不为人知,悄悄腐烂自己的小历史

  邵姓老人十年前走了

  剩下我还在守望

  二十年前他对更早的光阴如数家珍

  譬如山体构造,油气含量

  土法采炼,蒸馏釜火光映照着四季

  风雪夜献给地窝子的风湿与哈气

  我猜想,他的内心

  储存过几箱关于石油的史料

  我不成器的句子,多余的碎屑

  轻易屏蔽不了老人指点往事的痕迹

  遗址的背影。江山如画

  南山坡依旧,岁月已发生变化

  布谷声穿梭在仲夏之夜

  1.

  以往,这几声出入影视剧里的鸣唱

  应该源自三春三月的南国风情

  潜行于灌木、田野,牧童的横笛中

  而更加明朗的注释来自科普读物

  或者因其称谓的多重性,有时

  也让人联想到那些漫出视线的映山红

  2.

  天山携带众多的平行山脉向西涌去

  大面积的燥热已经从芒种节气苏醒

  生活,偶尔绽放激情四射的片段

  准噶尔盆地有如火的广袤豪情

  3.

  傍晚,调节快三、慢四步的舞曲

  迅速退出准南广场的每个角落

  人们曾蜂拥而来,此刻又蜂拥而去

  如海市蜃楼在前因后果中渐隐渐显

  4.

  退潮。仅有的一抹晚霞也在褪色

  没有叹息,寂静迅速合拢

  不肯回归的旅人

  拎着梦的衣角四处徜徉

  5.

  布谷、布谷……布谷声随风起伏

  6.

  前年某个傍晚,因这饱含诗意的啼唤

  我设想通过百度搜索,快速抵近鸟鸣

  子鹃、子规、杜鹃、杜宇、布谷……

  这么多益鸟的名称,没有能够抵御

  木马大军多方位、立体的攻略

  仲夏之夜,一台电脑在布谷声声中

  因阅读布谷,霎时陷入静默状态

  7.

  一只黑鸟悄然飘落在月光的斜影里

  它的到来,是为了给空旷的郊野

  遗留一片孤单的补丁么

  8.

  它默默站立在那里,奔波的尽头

  歌声穿过夜幕,向远处扩散

  除了轻盈的微风,四周没有一丝回音

  而那影影绰绰的影子又的确近在咫尺

  走吧,朝任何方向

  走吧,朝任何方向,直到无路可走

  我迷恋缺少方向感的旅途,不在意迷失

  或去天山山脊漫游,深入异域的掌纹

  与干净、丑陋的三千里江山谈情、说爱

  仿佛一只习惯了四处飘荡的荒原兔

  拥有无时不在的惊悚,走不完的路

  有时恍然觉得

  怎么又和一个诗意的春天不期而遇了

  那时,飞禽换了新装,走兽体态健硕

  山野之间长出一茬又一茬飘逸的秀发

  无怨无悔地自愿伴随你一路漂泊

  记得一次,曾陷入无边无限的荒漠腹部

  天高地阔,流沙低舞,想到的只有

  一堆隔世的飞蓬中,一朵淡黄色的花

  倔强地对早春展示微笑的情景

  走吧,朝任何方向

  期待能和更多流浪的暴雨、风尘相逢

  结交未知。直到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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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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