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问我南苏丹在哪里?我补上地图,我喜欢非洲、南美和中东,也就是工作有机会来这些地方,旅游大概率不会选这里,因此也就错过了更精彩的经历。
出了朱巴机场,看到的是一个宛若国内乡村集市的样子,自行车、摩托车、各种头上顶着筐手里拎着兜售物件的商贩,在人群中我找到了举着牌子来接我的司机,确认司机开车带着我越过庄稼地、绕过水坑,穿过两侧是草棚的窄路,抵达hotel(此处绝非凡尔赛体,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汉语词汇来描述了,五星酒店的收费,大车店的条件)去前台登记的时候,我倒吸口凉气,因为院子里排列着很多2米长,大约90厘米宽,20厘米高的水泥板,这架势就是是典型的公共墓地啊。我不禁想起了此前在埃及开罗老城的萨拉丁城堡旁,阴森的死人城,院子里埋着逝者,房子里住着活人。朱巴当时有两家接待散客的旅舍,一家是中国人开的北京饭店,因为隔壁就是中国大使馆,所以不便接待住宿。虽然是死人城,但入乡随俗就这家吧。于是在前台选了不超标的美元一天的房间,服务生带我过去居然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小铁皮房子,第二天一早被院子里传来的人喊马叫吵醒,接下来的咣咣的砸门声以为来抢劫的呢,原来是服务员看到一条眼镜蛇从我的铁皮房子里爬出来怕我有意外。我在本文末尾补一张照片意思一下,不过这不是南苏丹这条倒霉的蛇的本尊,而是在加纳时打死的另一条大约2米的眼镜蛇的照片(这条眼镜蛇的故事也很精彩,回头我写加纳游记时会写到,这张蛇的照片放在照片最后,对蛇敏感的记得别看到最后)天生怕蛇,更别说是眼镜蛇,躲远一点正好溜达下,看到昨天我路过的那片“墓地”上一堆小帐篷,昨天被当成墓板的实际是床板。决定改住帐篷,万一再遇到眼镜蛇,这么多帐篷它不见得咬哪个呢?事后证明住帐篷的好处多多,大家晚上撑起来帐篷后的卧谈会内容丰富多彩,我旁边的那人是来自禁止化学武器组织(OrganizationfortheProhibitionofChemicalWeapon)的,我问他来这干啥?显然南苏丹要是有能调制雄黄酒让白娘子现身的的法海那两下子的话,也就不会任由眼镜蛇房间里四处乱爬了,显然不着边啊?这大哥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世界上就南苏丹、叙利亚、伊朗、朝鲜没宣布放弃化学武器了,而叙利亚反对派已经承诺假如他们打赢了内战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入OPCW,那么南苏丹再签字同意的话,那么就剩下的那两个国家就会压力山大。我反问他你咋说服南苏丹呢?他说“Money”。我说具体一点,他说南苏丹同意的话,那么OPCW会提供援助等。我说连洗衣粉都没有的南苏丹根本没有化武啊,你们是堂吉诃德的路数对方说有没有洗衣粉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姿态会给其他国家压力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常听他一脸真诚的科普,直到他有一天说接下来要去叙利亚,虽然我根本听不懂堂吉诃德说的啥,但还是一直对理想主义者满怀敬意。然后我的邻居换成了一个北欧国家使馆的人,他们国家的使馆还没修好,所以临时在这里办公。大使租了两间房子,一间做使馆,另一间作为大使官邸,他们几个随员晚上就住帐篷。使馆的人确实比非政府组织的人踏实多了,晚上聊天的更多的是他们如何帮助当地排雷和给人按假肢等,虽然我觉得当地人比起假肢来说更需要盛水的水桶和消毒片。我在这个帐篷的最后一个邻居是一个自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印度人,这个人就是一个会印度版的特朗普,和前几位有条件送钱给南苏丹政府不同的是,印度阿三是来忽悠南苏丹政府掏钱的,打了50年仗了,不可能剩下啥老物件了。但是这个印度人认为在肯掏钱的前提下,例如这的草棚巧夺天工,上通宇宙下接地气,可以成为文化遗产。所以我如今是每次看到韩国的例如端午,龙舟粽子类的申遗,我就心里乐,韩国人和阿三这是一个真敢买,一个真敢卖啊。这个印度人热衷于和各个帐篷攀好友顺点小物件,全然不顾大家对他的鄙视,因为他来自India,所以大家逐渐开始亲切的叫他Dick,后来这厮居然接受了这雅号。为啥这个印度人会成为我在朱巴帐篷的最后一个邻居呢?因为我实在受不了几米开外传来的恶臭的印度咖喱味了,所以我迫不及待的闪到南苏丹北部接壤北苏丹的油区去了。(待续)南苏丹Passion(天上人间)的照片下面这张照片是蛇的照片,不好奇的和有恐惧就不用下滑了。好故事和小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