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1/5/13 19:33:27 点击数: 次
“如果明天,看不见太阳。我的世界,会变成怎样?”---《抱着你》“Henry,客户最近要举办一场Seminar,你这边帮定一下咱们出差的酒店。”“哪个国家啊?”,Henry一脸茫然的转头看向Peter。“苏丹!去不去?”,Peter一脸坏笑,“Mohammed说带我们去看尼罗河!”。“Peter别闹!”Henry也顾不上调侃,打开了电脑迅速的搜索苏丹的酒店情况。可是哗啦半天之后,却怎么也搜不到这个国家相关的酒店信息。原以为是预订平台问题,可是换了常用的海外平台之后,仍然是查无结果。Henry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默默的打开了携程,毫无意外,仍然是无任何结果。“是不是系统bug呢?”Henry略带疑惑的拨通了:“你好,请问你们这个平台上怎么没有苏丹的酒店信息呢?”“先生您好,我这边帮您查一下,您稍等别挂”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啪嗒声,Henry握着电话,像是等待高考出成绩,内心半是忐忑半是希冀。想要对方快点给回复,又担心难以接受:“应该没啥问题吧!”“抱歉,先生您久等了。我这边查到的信息是目前苏丹没有酒店跟我们平台合作的,建议您看看其他平台呢。”。“其他平台也没有啊,你知道是啥原因吗?”“实在抱歉,我们这边也不清楚呢。”。挂完电话,Henry很是费解:“这到底一个什么样的神奇国家,居然连个酒店也订不到。”,一边开始搜索苏丹这个国家。搜索首页一张图片赫然出现在眼前,这不就是那张很出名的照片《饥饿的苏丹》吗?枯瘦如柴的黑人小女孩,后面一只硕大的秃鹫。Henry突然感觉到一阵胃部痉挛。“天哪,Peter!我们是要去这种国家!”,Henry一把拽过Peter到电脑前,脸上写满了烦躁,“你看,都是战乱和饥荒!我们去了要吃土。”。“别慌,我们这是去苏丹,不是去南苏丹,没有打仗。”Peter瞟了一眼图片,“酒店咋样,定的哪家?”“根本订不到酒店,我查了所有平台,没有一家苏丹酒店。不去了吧!”“携程和Booking都没有?”“我连马蜂窝都看了,就是没有,咱们去了只能睡大街了!”。“那不会,Mohammed面子也挂不住啊,我下午问问他吧,看看怎么办。”。“曾被失败国家指数评为“世界上最不安定的国家”这行字像钢针一般直刺Henry的眼睛,刺向了本就烦躁的心。看着维基百科上这段字,Henry愈来愈感觉到即将前往的地方,总会发生点什么。内心的一块疙瘩,就这样被系起来了。想到之前常去的突尼斯和摩洛哥,那种地中海气候与阿拉伯异域风情的国度。突然即将前往撒哈拉以南的苏丹,黑人与沙漠的搭配,总有那么点让人内心惶恐不安。而那个枯瘦的黑人小女孩的样子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像是跪在自己面前祈求着。整整一上午,Henry都在疯狂的搜索着关于苏丹的一切,这个让人陌生而恐惧的国度。而愈是搜索愈是焦躁,就愈发抗拒去苏丹。可是,客户的seminar怎么好去拒绝呢?毕竟是公司产品第一次走进这里。Henry变得矛盾起来,内心的光与影在来回的拉扯着:既希望客户下午给Peter的回复是“No!”,可是又担心客户说“No”。“Fuck!不去想了,去就去!就当是一次沙漠之行。”Peter摇醒Henry,“Mohammed给咱们定酒店,就是要让咱们带现金付款,我们这两天就去银行换点美金吧。”“啊?客户能帮我们定酒店吧?为啥还要我们带现金啊,不能刷卡吗?”“被美国制裁,排除在美元体系之外了,用不了Visa和Mastercard。”。“真无语!”Henry被身边的Peter摇醒,望向窗外,滚滚的热浪像火焰一样在黄沙遍地的尽头不停的闪动和跳跃。天空更像是大海,几乎只剩下蓝色,阳光就直勾勾的照向这无垠的沙地。黄色砖头砌成的小楼,要不是硕大的几个字,很难去将它和航站楼联系起来。而且,还是一个国家的航站楼。“攀枝花的航站楼都抵它百倍!”,Henry将目光迅速的收了回来,触及到这只剩下黄色和蓝色的末日崩塌般的世界。此刻,异常怀念卡萨布兰卡!“WTF!”,刚跨出机舱迈向悬梯的那一瞬间,一股热浪像大摆锤一样,重重的砸向了Peter和Henry。要知道,机舱里刚刚还在穿外套,突然外面的高温已经迅速湿透了衣服。就像刚刚从冷库拿出来的冻肉,突然被摆在了烧烤架上。“完了,要中暑了!”,Henry摸了摸开始发烫的头,“好想回去啊!”。乱七八糟的折腾之后,二人终于在酒店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Henry被古兰经祷告的声音从梦中给拉了回来。穿着洁白礼服的阿訇手握发黄的古兰经,虔诚的开始了每日例行的黄昏礼拜和颂唱。悠远的经文从圆顶的清真寺宣礼塔下,穿过夹着沙子的风中,扣响了满是泥沙的居民楼的木门;穿过沙石和破碎的柏油路面,提醒着车里晚归的司机;穿过一望无际的尼罗河,摇晃着收网的渔夫黝黑的双臂。Henry摄于喀土穆酒店窗外“睡个觉都睡不好,跟摩洛哥一个样子!”,Henry喃喃的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进被窝里,试图阻止这声音。可是,闷在被窝不到半小时,汗水已经开始打湿了被子,黏糊糊的身子让Henry极度难受。Henry烦闷的走向了卫生间准备去淋浴一下,试图将自己埋进水里,暂时逃离这糟糕的心态。喷头的水“哗啦啦”的从头顶流下,氤氲的水汽让10多个小时的旅途疲惫,在这一刻得到了抚慰。Henry开始自然的哼起了《差不多先生》,肥皂的泡沫将整个人给包裹。自杭城出发到现在,此刻应该是最让人释放。Henry对于苏丹的抗拒,也随之被冲刷殆尽。“哐当”!的声音伴着水声,划破了Henry的哼唱。淋浴间的玻璃墙壁突然碎裂开来,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散落在地面。“啊!”,无数的细碎玻璃片像天女散花,Henry浑身开始浸血。痛苦而愤怒的声音从卫生间传了出来。Peter在睡梦中隐约听到Henry骂人的声音,“Henry!?”,Peter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空着的床,光脚冲向了卫生间。“Henry!你怎么了?”,Peter面色惨白,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间慌了神。淋浴间满地是血,混着泡沫水流向了地漏。到处都是细碎的玻璃渣子,夹裹着血水,像是刚刚发生了一场械斗。Henry痛苦的蹲在卫生间的角落,胳膊和身上布满了血流,和着水滴答滴答的流向了地面,最后将地面的玻璃和瓷砖的缝隙染上了红色。而这热腾腾的水汽充斥着整个淋浴间,空气中混杂着小苍兰沐浴露和血腥的味道,让Peter在记忆深处烙上了一个深深的印记。自那之后,Peter总是很抗拒这种沐浴露的味道。“浴室的玻璃门不知什么时候炸了,我身上?的全是伤口,你扶我出去一下!”,Henry声音中夹杂着隐忍的痛苦,以及那一触即发的愤怒。愣了几秒之后的Peter,重新将思绪平静下来。去卧室将拖鞋穿上后,迅速的回到淋浴间将水龙头关掉。Peter将Henry用力的搀扶了起来,再用浴巾将Henry身上的血迹和水珠擦掉。这时,才看清楚Henry整个面庞。复杂的表情已经将Henry压缩成一团,吞噬了整个情绪。脸部的肌肉已经僵硬,整个眉头紧锁,而嘴唇因为疼痛和失血变得有些苍白。当擦干一切之后,Peter才看清楚Henry胳膊和背部许多的划伤,特别是背部像萝卜丝一般。万幸玻璃是钢化玻璃,并没有造成大的创伤,也没什么玻璃渣残留。Peter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用抽纸稍微擦了下划痕较大的伤口。“除了你这右小腿的伤口较大,其他地方都是些划伤。我看伤口不算深,暂时止住血了。我先酒店前台问一下附近的诊所,看看能不能给你弄点消毒酒精。”。Peter说完这句话后,随手给Henry披上衣服,开始抓起了“喂,你好!我们这个房间洗澡的时候玻璃门炸了,你们可以让人来处理一下吗?另外,我朋友这里有点受伤,需要包扎,麻烦给我们说一下附近的诊所。”,Peter焦急的等待着回复。“什么?!这个点都关门吗?医院呢?医院很远?有没有中国诊所啊?”,听到前台这样的答复,Peter差点骂出声来,什么垃圾国家,还不到晚上7:00就关门了。“那你们那边有什么消毒酒精或者碘酒吗?我们今晚自己消消毒也行。”,Peter不死心,“什么?碘酒和酒精也没有?...那行吧,我这就下来取。”。Peter挂完电话,看着Henry仍旧眉头紧锁,告诉Henry:“酒店没有酒精了,他们只有饭店的二锅头,我去拿点来消个毒吧。很快就上来。”。Henry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此时已稍微平静下来。不多时,Peter拿着一瓶二锅头和纱布冲向了电梯。这个电梯吱嘎吱嘎的声音,让Peter内心多了一丝担忧。“什么!?”,电梯也掉链子吗?Peter用手重重的去摁上行按钮,没有丝毫反应。电梯里面的LED显示框,两道横杠嘲讽的在那里。“好吧,什么破酒店!”,Peter小声咒骂了一句。也就13层,那就走楼梯吧。Peter推开了楼道的门,走向了只有消防应急灯的深邃中。终于爬到了房间门口,Peter扶着墙壁,豆大的汗珠打湿了短袖,双腿像绑了沉重的铁板一样,就差瘫软过去了。深呼吸一口气,将呼吸调整好之后,Peter才一脸轻松的走进了房间。“来,Henry,我给你二锅头消消毒!你忍着点啊!”Peter将已经被血浸透的面巾纸扔掉,将二锅头的酒倒向那些划破的伤口。酒精迅速的在伤口处蔓延,Henry“啊!”了一声,紧咬着牙齿,眉目紧蹙。浓烈的酒精充斥着整个房间。“谢了!Peter!”,Henry靠在床头,稍微平静了些。“你这个太吓人了,刚才真的吓到我了,满地的鲜血真的夸张。”。“是啊,刚才洗着洗着,这个玻璃就炸了。我这浑身都是口子,这几天这么热到时间真?难受。”,Henry努力挤出点笑容。“这个酒店真鸡毛操蛋,你休息会儿,我去让酒店给我们清理一下淋浴间。”“这个二锅头味道太尼玛大了,希望能起点效果,不知道周一能不能见客户。”“你先别考虑那么多,好好休息!”。半夜,Henry迷糊着感觉到浑身发烫,像在火炉一样。嘴唇已经干裂,极度的干渴让嗓子有点哑。伸手想要去抓旁边的水,却浑身无力怎么也够不着。“Peter,Peter!可以帮我拿点水吗?”,Henry黑暗中开始迷糊想要找Peter帮忙。“怎么了?Henry!伤口疼吗?”,Peter半带困意的回答到。“我想喝点水,感觉自己快死了!”“我帮你拿,你等下!”,Peter打开了床头灯去找矿泉水。凑近Henry的时候,Peter被满脸绯红,嘴唇干裂发白的Henry吓到了,赶紧摸了摸Henry的额头。“糟了,发烧了!”,滚烫的额头像是烧热的铁板一样,将Peter的手心灼了一下。Peter心里一紧,担心别出现其他什么意外。“你还有其他什么不适不?Henry。”。“就是浑身滚烫,身体很软无力,头有点痛。我不会得了疟疾了吧!Peter,我会不会死在这里啊?”,Henry像是在说着胡话。“别瞎说,应该是温差太大,咱们下飞机那会儿感冒了,加上你洗澡的当口。没事的,我给你弄点感冒药!”,Peter一边安慰Henry,一边去翻看行李箱中的医疗包。终于,找到点“”感冒灵和其他感冒药。Peter将这些药冲泡之后递给了Henry。“我会不会死在这里啊?好难受啊!”,Henry喝完药迷糊着睡了过去。“不会的,吃完药睡一晚就好了!你可以看到明天喀士穆的太阳。睡吧!”,Peter看了一下手机:凌晨12:40。半夜,Peter被一阵翻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弄醒,心想Henry这半夜不睡觉干嘛呢?可当Peter翻过身正准备让Henry好好睡觉的时候,两个黑影在房间里乱窜,窗户外的月色打进房间,明显这两人的动作是来意不善。看着这两个高壮的不速之客,Peter纠结要不要喊出声来,还是假装睡着了,可万一袭击我怎么办,Henry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法帮我的。但这两个人怎么知道Henry生病了呢?想着和Henry的财物不能就这么白白被顺走了,犹豫几秒之后,Peter用尽了全身的胆量,大吼一声:“干什么?”,说话间Peter已经准备起身找防身物了。“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两个人操着英语,口气中夹着慌张,立刻转身开门溜掉了。Peter像气球一样突然松了一大口气,像是万幸一般。后怕的坐在床头一时难以入睡,这也太操蛋了,半夜房间居然进贼,要是我一个人怎么办?Peter不敢继续往下想。看看旁边的Henry,重重的呼吸并没有被刚才的情形所惊醒。Peter溜下床,将房门检查了两遍然后反锁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Peter被一阵悠远的经文祈祷声给弄醒了,看了看手机,已近6:00。窗外的尽头,天际已些许露出点红边。Henry摄于喀土穆客户拜访路上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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