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土穆

摔跤苏丹难民营里努巴人的身份象征

发布时间:2017/11/1 15:02:53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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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尽管苏丹境内仍不太平,但是一项古老而又在不断演变的传统运动,却将数千名难民与其过去在努巴山区生活的人们联系在了一起。在数年战争之后,数万名努巴人都逃难到了南苏丹,仅Yida难民营里就收容了人。摔跤,成了将他们与努巴山区的古老传统维系在一起的一项重要仪式。

撰文:TyMcCormick

按照苏丹努巴山(NubaMountains)地区的传统,举行摔跤活动时,摔跤手都要赤裸上阵,并在身上涂满牛油和灰土。如今的一些年轻摔跤手们则会穿上运动短裤和T恤。

摄影:JAMESSPRANKLE

  南苏丹,Yida难民营——当ZeberRekaMahmoud走进赛场时,围观人群的热情早已被点燃了。

  他沿着赛场边线昂首阔步地走来走去,炫耀着肌肉,向对手的粉丝们做着鬼脸。当裁判的哨声一响起,两名高大的摔跤手就立马开始了激烈的搏斗,旁观的人群沸腾了。

  两名强壮的年轻人互相击打着对方的头部,并试图用腿把对方绊倒。他们的胳膊纠缠在了一起,他们在尘土中扭打着、旋转着。周围的助威声越来越大,Zeber把对手甩到了空中,然后摁在了地上。

  比赛场边上的多人全都来自苏丹努巴山区,他们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比赛之后,Zeber喘着粗气,淌着汗水说:“摔跤像是流淌在我的血液里一样。我父亲教的我,而他父亲教的他。摔跤是努巴人世代相传的活动。”

  从年开始,苏丹政府一直没有放弃对努巴山区的控制,而对当地人而言,几乎没有任何其它文化活动能与摔跤相提并论。

  如今,在数年战争之后,数万名努巴人都逃难到了南苏丹,仅Yida难民营里就收容了人。摔跤,成了将他们与努巴山区古老传统维系在一起的一项重要仪式。

每一个努巴人部落都会用欢呼、吼叫、自制的横幅等形式来为他们的摔跤手呐喊助威。

摄影:JAMESSPRANKLE

 三年前,他们的生活遭遇巨变。当时,南科尔多凡省(SouthKordofan,苏丹的边疆省份,努巴山所在地)举行了一项备受争议的选举。这次选举引发了对抗苏丹政府的叛乱。

  该地区的暴力对抗其实由来已久。年至年,即苏丹二次内战期间,努巴人都曾与南方人并肩作战,但是,年1月,当南方人最终投票决定独立时,却将努巴人留在了边界以北。

数千名来自努巴山区的难民们围在场地外观看摔跤比赛。

摄影:JAMESSPRANKLE

  为了结束战争而签订的和平协议中提到,努巴山区及苏丹另一个争议地区青尼罗省的居民有权力决定他们归属于哪一方。但当年6月南北苏丹战火又起时,很显然,协议中的内容无法实现了。

  MukeshKapila是联合国驻苏丹的前高级官员,当年正是他们这批人最先就当地的骚乱发出了预警。据他所说,当南苏丹的投票开始进行,而国际社会不再对苏丹首都喀土穆施压时,努巴山区和青尼罗省这两个地区的人民都“上了当”。

年,GeorgeRodger拍到的努巴人摔跤手,他们的装束都很传统。

摄影:GEORGERODGER

战时的生活

  在难民营里,很难找到一个没有近距离亲眼目睹过惨案的人。

  SuzanneFilimone是一位27岁的母亲,去年她位于努巴山区西部的村庄被炸毁之后,她便开始了逃难生涯。她说她毫无来由地患上了恐惧症。

  “我有时坐着的时候会突然站起来开始奔跑;有时候,我又会无故晕倒。”她说。

  去年,一些轰炸机投下桶爆弹炸毁他们村里的集市时,几名儿童命丧当场,还有许多人严重受伤。Filimone说,她儿子骑上自行车,疯狂地往前跑了几公里,然后摔倒在地,胳膊也骨折了。

  她告诉我说:“精神错乱,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疾病一样。”

  即便是摔跤手这类的年轻人,虽然努力地想要表现得坚强,但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创伤。

  “我亲眼看到过一些人的腿被炸掉了,头被炸飞了。”Zeber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搓着他那双沾满白粉末的大手。

这张年的老照片上,两名摔跤手的身上都涂着灰土。

摄影:GEORGERODGER

格斗成了文化纽带

  阳光不那么毒辣的时候,Yida难民营里的人们会走到布满尘土的摔跤场上,让头脑里的战争思绪暂时走开一会儿。摔跤有时候很慢,有时候又很激烈。观众的参与非常投入。

  有时候,部落里的老年人也会跳到摔跤场上刺激一下观众。“这些都是我的公牛!”他们一边高喊着,一边对摩拳擦掌等待机会上场的年轻人们打着手势,并在自己头顶上用手比划出两只牛角。

  几年前,对于努巴山区居住的十几个不同部落而言,仪式化的徒手搏斗已经成了他们生活中的固定节目。不同族群之间的习俗也有所不同:有些族群会精心准备摔跤比赛,庆祝种植或丰收季节;有些会把摔跤作为婚礼庆祝活动的一部分,尽管如此,这种共同的行为,成了将努巴山区的人们联系在一起的文化纽带。

  YacoubOsman是一名前摔跤手,也是当地苏丹难民委员会的主席。当我在Yida难民营他那摇摇欲坠的总部里见到他时,他告诉我:“摔跤似乎成了努巴人的身份象征。这东西能把所有部落都团结起来。”

年,《国家地理》杂志刊登了这张标志性的照片。照片上,一名摔跤手胜利后,骑在另一个摔跤手的肩膀上。

摄影:GEORGERODGER

彼时与此时

  摔跤起源于当地偏远的小山村里,而在小山村之外,这项古老的传统本身也在不断演化着。事实上,那些熟悉GeorgeRodger当年拍下的标志性照片的人,或者看过LeniRiefenstahl画册的人,可能并不认可如今Yida难民营里上演的场景。

  现在的摔跤手们不再像当年一样赤裸上阵、身上洒满灰土、涂满牛油。如今,摔跤冠军的标准服饰是运动短裤加上白色无袖T恤。

  Zeber的不败战绩为他在Yida赢得了盛名。人们用美国职业摔跤的标志性人物“约翰?希纳(JohnCena)”的名字给他取了个昵称。

  当我问Osman对这项运动的演化有何看法时,他说:“像美国职业摔跤那样的,根本不是摔跤。它已经失去了意义。”

  Osman称,上世纪60年代末,他是一名年轻的摔跤手,从那时开始,情况就已经开始变化。当时,喀土穆的政府开始在当地实施由外人操纵的大型机械化农业项目,并以此来干涉努巴人的传统生活方式。随后,政府还强制推行了阿拉伯化与伊斯兰化运动,像摔跤与酿酒之类的努巴人传统,要么被禁止,要么得迎合政府的口味。

  Osman说:“政府说裸体摔跤太落后了,跟伊斯兰教义不相符。”

  年,当战争又一次爆发时,GeorgeRodger所熟知的那种摔跤形式已经不存在了。随着努巴人通过卫星线路更多地接触西方世界,今天的摔跤也变化得更快了。摔跤这项运动,要与现代生活的其它需求展开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激烈的竞争。

ZeberRekaMahmoud(骑在别人肩膀上的那位)被认为是Yida难民营里的最佳摔跤手。Zeber说:“摔跤像是流淌在我的血液里一样。我父亲教的我,而他父亲教的他。摔跤是努巴人世代相传的活动。”

摄影:JAMESSPRANKLE

明天会更好?

  NourdeemMustafaal-Nour长着宽阔的面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他说他明年这时候不想再来摔跤了。

  他说:“我一直想努力回到学校,所以将来某一天,我可能就没时间去摔跤了。我学习了英语之后,就能开阔眼界,这样我就什么事都能干了,比如说,当一个医生。有何不可呢?”

  正当他说话的时候,一朵云彩般的阴影从他脸上掠过。在我们的头顶,一架飞机隆隆作响。尽管难民营之前也遭到过轰炸,但是这一架飞机却放过了我们。它懒洋洋地绕了半圈,在进入南苏丹领土之前就飞走了。

  飞机消失在地平线之后,al-Nour说:“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参加战斗。毕竟,在威胁之下,你连摔跤都不能够。”

感谢普利策危机报道中心对本报道的帮助。

注:本文任何媒体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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