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土穆

辞职与创业二苦难与决心

发布时间:2020/11/23 19:40:11   点击数:

其实我是最适合在国企工作的,或者说国企也最适合我。因为直到现在,创业后的我都不再有原来在国企的那种勤快,因为我觉得拿人家的钱就该有责任好好干,对得起这份工资。

在路上那首歌中刘欢唱到:那一天,我不得已上路;为不安分的心,为自尊的生存;为自我的证明。

这正是我那时的写照。医院,长在国企的家属区,学在国企的子弟学校,毕业也直接分配到国企,我30岁以前的一切都深深地打上了国企的烙印,家人和朋友也惊讶我为什么放弃既体面又收入高的工作,而投身于前途未卜的创业生涯,其实所谓创业,当时还没有确定的项目,那还真是在迷茫中摸索前进,家庭生活的物质压力和焦灼于打开出路的精神压力沉重地压在心头,对从未离开国企的我来说,是艰难但不得不面对和担起的责任。

03年初,我告别了白发苍苍的母亲和才3岁的女儿,和妻子从北京出发,经香港踏上了去喀土穆的漫漫征程。

离开北京时,恰逢非典前期,国内还没有多大反应,但在香港转机时整个机场除了大陆来的旅客外,其他人都戴着口罩,一片肃杀的气氛,如荆轲辞别时的潇潇兮易水寒,那是直到心底的寒意。

等到了喀土穆,国内非典感染人数天天上升,看着那些红色的数字,心中的恐惧也逐日增长。不仅担心事业的前途,更担心和想念国内的家人。

我的第一个创业项目是开饭店,在喀土穆的中国人本来就少,能吃得起中餐的就更少了。饭店经常是连续几天甚至一周没有顾客上门,光出不进,房租、水电、厨师和服务员的工资都是沉重的压力,除了带厨师到臭气熏天的南卡菜市场买菜买肉,我最经常的工作就是一个个单位地联系,陪着笑脸做市场,能有一桌订餐都能带给我们莫大的快乐。而辛苦一个月的结果经常是厨师多美元的工资比我们的利润都要高。

为了省电,厨师和服务员的房间开着空调,我的房间却不敢开空调,在号称世界火炉的喀土穆,虽然睡在竹块凉席上,热就像是摊煎饼一样,时间长了凉席上被汗水印出个人形出来。而觉也睡不踏实,焦虑失眠中经常是身上哗哗出着汗,眼睛盯着天花板在发呆,一遍遍地琢磨怎么打开局面,肉体的自虐更像是减轻精神压力的一种仪式。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但经历风雨的过程却是那么辛苦那么困难;凤凰涅槃,置死地而后生,但这个死地比死都难受。心似乎放在喀土穆粗粗的沙砾上反复打磨,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痛且看不到希望。

单位多年相处的兄弟们,在上面对我这个“叛徒”的制裁令下,谁也不敢与我交往;曾经熟悉的苏丹客商也远离我,有的直接告诉我:因为你不在那个位置上了,那么现实而自然。我的境遇就像现在华为面对美国的全面制裁一样,而我远没有华为的资源和实力。洛克菲勒说可以拿去我所有财富,甚至把我置身于撒哈拉沙漠中,但只需给我一个路过的驼队,10年内我就能再造同样财富。但身处撒哈拉沙漠中,我的驼队在哪里呢?

哦,这就是市场经济,是我努力挣脱体制桎梏一头扎进去的市场经济,是我推崇的亚当斯密所说的市场经济,就像游泳的初学者跳进了大海里,无论你怎么扑腾,排排海浪不会因为你的笨拙不会水甚至快淹死呛死而留情,能拯救你的只有自己。

我要感谢王光伦王总让我再回单位的邀请,谢谢王总,您在我最难时的好意对我是莫大的鼓励。我很想回去,回到只有努力工作就不再有磨砺和压力的以前,回到兄弟们一起快乐相处的过去,但,既然选择了,就要咬牙坚持,就像92年的太白,虽然前途风雪交加,但我必须向前。既然死都经历过了,而且也闯过来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路上的心酸已融进我的眼睛,但心灵的困境已经化作我的坚定。

7月8日,型号-C的号航班从苏丹港起飞后15分钟后坠毁,机上人遇难,只有一个母亲怀中的婴儿幸存,遇难者中有一名青州管厂的中国人。如果我没有辞职离开,经常搭乘该机到苏丹港出差的我(那架飞机是飞苏丹港的最好的飞机),很大概率就在其中。

我还是幸运的,躲过一劫的我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把握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心中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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