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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火烧圆明园中戈登上尉的角色
在大英图书馆看圣潘克拉斯火车站
外表宏伟典丽的圣潘克拉斯火车站是英国最早建成的大型火车站,绛红色的建筑完全是巴洛克和哥特式建筑的结合体,精致而宏伟,壮丽典雅蕴含着火热,突出了典型的维多利亚女王时期的标致性建筑风格。已有年历史的圣潘克拉斯火车站,看上去更像是一座教堂或者皇家御用宫殿,是最宝贵的英国建筑遗产之一,也是伦敦康登区最重要的地标,是前往中英格兰谢菲尔德郡、德比郡、莱切斯特和诺丁汉等城市以及希斯罗机场等重要干线的出发点。
和火车站紧紧毗邻的是英国国家图书馆新馆,新馆是一座几何形现代派建筑,但是在外观的色彩配置上却是完全统一的,这就是艺术上追求的合而不同似的和谐。绛红色的墙体,灰色的坡型屋顶和火车站耸立着灰色哥特式小尖顶彼此呼应融为一体,低矮的围墙装上镂空的铁栅栏,内里的景物一目了然。主楼地下四层用于藏书,地面六层完全对社会公众开放。和毗邻的火车站相比较:一个像是传统而魁伟的大丈夫,一个却是温柔美丽的现代小妻子。他们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地共同成就着英国伦敦的古典和现代交响辉映的现实,建筑就是一首和谐统一的诗歌,诗歌凝聚着历史。历史在火车的动态中运营着,历史在图书馆阅览室静态地传播着。从空中俯瞰主楼就像是一艘红色的航船正在象征着古典的圣潘克拉斯火车站起航,杨帆进入世界的海洋,和整个世界汇流凝聚,体现着英帝国古老文化在现代化潮流中的发扬光大。在大英图书馆中的某个藏书室可以方便地检索到戈登的资料,包括当年工兵上尉时期发表在报刊上的文章,通过已经转化的数字文档,可以自动翻译成不太流畅的中文。
这篇戈登上尉年10月9日发表在《泰晤士报》的回忆文章。谈到了圆明园:
防御工事阻断了一条通往北京东北大门的笔直大道,额尔金勋爵命令我们工兵连在这些工事上掘开一个60—80码的缺口,好让大部队通过,我们用炸药轰开了工事,稍作清理即和大道的宽度相等。大部队从这个缺口进入,然后向右转,停在了我们现在站的地方。这时我才发现,在防御工事的内部还建筑了一道40—50英尺高的副堤,这要是掌握在一支精锐部队手中,的确是一道非常坚固的防线,恐怕我大英帝国的大队人马就很难驻扎在这里。当然这些玩意,对于我皇家工兵来讲是不成为难题的。使用炸药将之炸掉就成。因为鞑坦兵早已闻风而逃,我们开进圆明园已经是一马平川。
我们的骑兵和炮兵大队按计划向圆明园挺进。法军落后我们两个小时才到达那里。彼时,已经到达那里的英军部队正在等待其他部队。但法国人到达时,英军指挥官提议与他们合作。法国人要求英军绕到园后切断鞑坦人的退路,而他们则从正面进攻皇家园林。我军以为捡了便宜,正面进攻的伤亡肯定更大。后来证明中国人是毫无抵抗力的,整个园林只有一些太监在看守着。法国人确实进攻了,但是他们发现圆明园中只有名太监在负责,另外只有40名男人在掌管着花园,他们中只有20人有武器。皇家园林中只是进行了微弱的抵抗,2名太监被杀,法军只有两名军官受伤。法军几乎是兵不血刃就占领了庞大的皇家园林。
从我们宿营地的工事外面,沿着一条曲折的路到圆明园只有四五英里的路程在马嘎尔尼公使的书中的描绘,我们已经知道了圆明园的旖旎和奢华。然而,最近这两天发生在这里的景象是任何笔杆子都无法恰当描述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抢掠被认可。贵宾接待室、国宾客房和私人卧室、招待室、女人化妆室以及其他庭院的每个房间都被洗劫一空。清国制或者外国制的艺术品有的被带走,有的体积太大无法搬走的就把他们砸毁掉。还有装饰用的墙格、屏风、玉饰、瓷器、钟表、窗帘和家具,没有那件东西能够逃过劫难。数不清的衣橱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服装、外套,每件都用华贵的丝绸和金线刺绣着大清皇室特有的龙纹,另外还有筒靴、头饰、扇子等等。事实上房子里到处都是这些东西。储藏室里装满了成匹成匹的上等丝绸,一捆一捆摆放着。这些丝绸在广州光买一匹就得花20—30美元,粗略估算,这些房间里的丝绸肯定有七八万匹之多。它们被扔在地上随意践踏。以至于地板上铺了厚厚的一层。人们拿着它彼此投来投去,所有人都尽其所能拿走了他们所看重的丝绸。这些丝绸装了很多车,捆绑这些车辆用的不是绳子而是丝绸。整个法军军营都被丝绸堆满了,法国人用它们来做营帐、床铺、被单等。
昨天下午,一群法国人拿着棍子又到各个房间去搜寻了一遍,打碎了剩下的每一件东西——镜子、屏风、面板等等。据说这是为了给他们的同胞——也就是被释放的战俘报仇,因为这些战俘受到了对方的残暴对待。联军宪兵队守卫着一座装着巨量金块和银锭的宝库,这些财宝由英国人和法国人瓜分了。被毁坏的财产总价值估计能够达到联军要求赔偿金额的大部分。在圆明园的一间贵宾接待室厅,人们发现额尔金阁下签署的《天津条约》的英文版和汉文版。它被人扔在地上,躺在一片被打碎的物品中间,直到那份英文版条约吸引住了发现它的人的目光。
我们进入圆明园的时间比较迟,当我们随着额尔金勋爵和H?格兰特阁下的、R?纳皮尔阁下以及他们的各自的工作组向圆明园进发时,发现法国人已经在圆明园舒适地扎下了营帐。我们其实是踏着法国人抢掠后的一片狼藉走进那些已经被抢掠一空的房间,大量最贵重的物品已经被拿走,留给我们英国人的尽是一些笨重的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或至少是他们无法搬动的东西。怎样形容都无法道出这座御花园辉煌、绚丽和壮美。它的入口处或接待厅都铺砌着大理石,并且用最华贵的格调漆成了美丽的金色、天蓝色和绯红色。
那些华丽的房间的大门洞开着到处都是被打碎的镜子、瓷器的碎片一些无法搬走的硬木雕龙几塌上堆满了书籍、字画和绸缎。我和W?威尔逊少尉踏着月色打着火把在一座不起眼的东厢房里发现了一座秘密仓库,显然这是皇帝夏宫中被长期或略了的瓷器仓库里面满是灰尘和蛛网。成箱来自中国瓷都景德镇造的瓷器堆在库房中。在火光照耀下那些瓷器宝光璀璨,夺人眼眸。我欣喜若狂,心想这等宝物应当属于我大英帝国的女王陛下,匆匆将它放回。这时威尔逊少尉也在贪婪地撕扯着丝绸来包扎他所发现的宝物。我们各自将那些锦盒盛装的精美瓷器用柔软的绸缎仔细包扎打成包,各自找了一根木棍,像是两个小偷或者干脆就是明火执仗的强盗,将自己匆匆隐藏在夜色里。一只小小的日本狗在黑暗中狂吠着向我们扑来,这畜生突然从黑暗中突如其来的袭击,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威尔逊飞起一脚将那只小东西踢走,小东西哀叫着消失在夜幕中,这是中国皇帝嫔妃们留下宠物,有点像是查尔斯王子的西班牙猎犬,小狗烦乱地奔跑着哀叫着有点像它的主子那样离开首都去了热河的行宫。威妥玛先生正在指挥人把一些珍贵的文献和典籍保护起来,我想,他这样做是为了大英图书馆。我们今后所到之处也要注意收集中国的典籍和文献,剑桥出身的威妥玛先生是有远见的,这些都是无价之宝。我们接到了额尔金勋爵的命令,开始放火焚烧中国皇帝所拥有的这座壮丽的夏宫。
过去人们都说是戈登焚烧了圆明园。其实当年戈登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上尉,充其量也只是英法联军这伙强盗团队里的相当于工兵连长一级的工兵小队长而已,他只是由约翰?米启尔将军指挥的放火焚烧圆明园的行动队成员之一。额尔金司令是标准的英国绅士,作为上等人的贵族当然是不屑于亲手去干那种杀人放火之下流勾当的。此人还具有十分高雅的音乐天赋,是出色的大提琴手。
戈登的这段回忆还透露出许多信息,比如大英图书馆中文馆一些中国的珍贵典籍有不少来自中国宫廷,这些就是当年威妥玛参加英法联军作为英军司令额尔金的顾问,从圆明园掠夺走的。
后来的戈登作为英国洋枪队的统领协助曾国藩、李鸿章打败太平天国攻入南京就效仿威妥玛封存了太平天国的许多典籍运回了英国,这批文物现在就在大英帝国图书馆的中国馆存放,比中国所藏的太平天国史料还要丰富。中国馆馆长吴玉芳女士是剑桥大学毕业的汉学家能够讲一口流利的中文,她曾经和来访的中国出版界人士提到过戈登将军的名字,提到过太平天国的典籍是馆中的珍藏,有的还是孤本。至于威妥玛从圆明园劫去的典籍就更显得珍贵,有许多都是宋版、元版书及大量满文图书。不过这个威妥玛也不简单,他是英国外交家、汉学家,也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曾参加英国陆军卷入鸦片战争,任上海副领事,作为英国全权代表额尔金的翻译,这个家伙参加过对华《中英北京条约》、《中英天津条约》的谈判,并首创汉字罗马拼音法,就是最早的汉语拼音。
南京夫子庙的瞻园,曾经是太平天国东王府,现在是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也收藏有相当的天平天国史料,史料中当年李鸿章淮军中英国常胜军的司令戈登的影子经常出没其间。
使人们仿佛看到一个半世纪前那个凉爽金秋季节成片的宫阙和名贵花木被戈登上尉所放的那把大火所吞噬,火光映照着假山和湖泊,在金碧辉煌的夏宫前,那位留着连鬓爵士胡子的英国将军额尔金,气定神闲地搬上一把雕花龙椅坐在西洋楼的大水法前,熟练地操持着大提琴,悠然地拉着大提琴,沉浸在优美的音乐声中,仔细聆听那优美动人的曲调竟是《天佑女王》。
不远处戈登上尉们正在四处纵火焚烧这座原来属于中国皇帝的美丽园林。后来这支使人闻之热血沸腾的曲调又反复在北美、南美、东亚和南非、北非、东非反复被奏响,那时的大不列颠联合王国旗帜几乎飘扬在世界各个角落,因此才有“日不落”帝国的称号。
五、大英帝国对外开疆拓土的先锋
那是帝国的鼎盛时期,戈登是大英帝国鼎盛时期女王陛下麾下一条忠实而又疯狂的猎犬,女王指向哪里,他冲向哪里,最终他壮烈地牺牲在东非苏丹的喀土穆城,死得非常惨烈。他是被穆斯林起义军马赫迪部围困后被活捉的,他被砍得粉身碎骨,他的头颅被悬挂在树枝上,在喀土穆城内沿街示众。帝国的一代将星,身经百战的工兵上将苏丹总督戈登就这样身首分离地葬身异域。那座在圣保罗大教堂的墓冢也许只是一座衣冠冢。《天佑女王》的国歌奏响后的余韵却是英国皇家近卫军团演奏的《死亡进行曲》。
戈登当年的文字既是征服者得意洋洋的自我炫耀,也是侵略者罪行的自我供述:
很难想象被我们烧毁的地方有多么雄伟壮观。把它们付之一炬,会让你的心里流血。实际上宫殿面积之广大,行动之紧迫,使我们无法从容地抢劫。无数的金器,都被当成黄铜烧毁了。对一支军队来说这真是道德败坏之举。所有的人都抢疯了。
美国作者乔纳森?斯潘塞所著的《改造中国》一书中记载:
戈登上尉在参加了中国夏宫的浩劫后,《天津条约》得到清政府的认可。中国皇帝御驾回京。北京政府为一群乐意与西方合作的内阁阁员们把持。侵略军开始后撤。但是,为了确保清廷赔款和执行条约,一支由三千人组成的英军部队驻扎天津。戈登被任命为负责给军队修缮营房、马厩、测量附近地形的工兵指挥官。他为此干了8个月。
虽然年轻的戈登上尉此时未曾领教战争“不可言喻的激情”,但是他还是在海外的和平氛围中尝到了“难以言喻的快乐”。他在年10月给妹妹奥古斯塔的信中说“我一点都不打算回到英国,这个计划别到处张扬。我热爱祖国,喜欢工作,喜欢自主。但是我们在英国地位卑下,在中国却权高位重。这儿的气候条件也不像人们说的那样坏。”此外,他还能在中国北方到处游逛,经常踏上西方人未曾涉足之地。他告诉妹妹,“如果近期内我有时间,我就要去长城。我会仔细描绘它,还打算送你一块长城砖。”戈登就这样在天津而不是在泰晤士河,等待时来运转。他经常把一箱箱黑貂皮、花瓶、玉器、陶瓷等贵重物品寄回家,分别写上“A送给父亲、B、C和D在戈登部落平均分配,E和F送父亲,G送艾米姨……他考虑得非常周到几乎家族中的每一位亲人都考虑到了。他在查塔姆岛的部队团部收到了一只“雕刻得精美绝伦的宝座”,至今还收藏在该市皇家工兵博物馆里。
(待续)
陆幸生,《独立作家》专栏作家。一九五三年生,江苏海门人。出版有长篇小说《银色诱惑》、《银豹花园》(获第五届金陵文学奖)、《银狐之劫》、《扫黄打非风云录》、《村官》、《兵团梦引》、《军旅画魂》,纪实文学集《画册迷案》,文集《书海波澜》,随笔集《拒绝诱惑》、《秋风沉醉的夜晚》、《笔底明珠终璀璨》诗集《剑胆琴心》、《松风梅影》、《岁月远去》等。
独立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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