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土穆

58名礼兵鸣枪送英雄为祖国牺牲的人终将

发布时间:2021/6/24 19:15:03   点击数:

  7月21日上午,我赴南苏丹维和步兵营遇袭牺牲战士李磊、杨树朋遗体告别仪式在许昌市殡仪馆举行。两位烈士的亲属、生前所在部队官兵代表,以及有关军地领导参加遗体告别仪式。

▲58名礼兵鸣枪为英雄送行(视频By.洪文军)

  上午10时,维和英雄李磊、杨树朋烈士遗体告别仪式正式开始。58名礼兵鸣枪,全体人员脱帽肃立为烈士默哀,为英雄送行。

  在低沉的哀乐中,全场人员肃立向烈士默哀,军地领导、部队官兵和各界群众缓步来到烈士灵柩前,向烈士作最后的告别。

遗体告别仪式1

7月21日上午,我赴南苏丹维和步兵营遇袭牺牲战士李磊、杨树朋遗体告别仪式将在许昌市殡仪馆举行。两位烈士的亲属、生前所在部队官兵代表,以及有关军地领导将参加遗体告别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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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参加祭奠的人群中,有几位特别的参加者——杨根思连第23任连长陈波带着妻子、16岁的儿子、10岁的侄子和几名老战友赶来参加祭奠仪式。“心情非常悲痛,来送战友最后一程!”陈波告诉记者,自己虽然前年转业了,却和自己当年带的新兵杨树朋保持着联系……自己和亲友以烈士为荣!战友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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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时,遗体告别仪式开始。在低沉的哀乐中,全场人员肃立向烈士默哀,军地领导、部队官兵和各界群众缓步来到烈士灵柩前,向烈士作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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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时,维和英雄李磊、杨树朋烈士遗体告别仪式正式开始。58名礼兵鸣枪,全体人员脱帽肃立为烈士默哀,为英雄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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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岁和22岁,作为两人生命的长度,一个意味着杨树朋再也无法陪伴他年仅5岁的儿子继续成长,一个意味着李磊刚体会到澎湃热血就失去这份青春。但是,他们为了维护世界和平,用生命书写了中国军人的担当!照片上帅气的英姿,仿佛两人从未离家人和战友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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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日,数百名与烈士素不相识的许昌市民自发赶到殡仪馆为烈士送行,当天中午许昌骄阳似火,但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现场发放白菊花的官兵说,共发出多枝白菊。比预计时间延长了至少4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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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李磊、杨树朋的遗体告别仪式结束后,骨灰将于当天运抵各自家乡。烈士杨树朋将安葬于莱芜烈士陵园,烈士李磊将安葬于成都战役烈士陵园。愿烈士安息!

(亢立波、中国军网记者洪文军、罗铮报道)

来自南苏丹的战地日记

详述维和英雄李磊、杨树朋牺牲全过程

  段日辉是第20集团军某旅坦克五连排长,是维和英雄李磊、杨树朋所在步兵营的翻译,与李磊、杨树朋睡在同一屋檐下。这是他的一段维和日记,从另一个侧面详细记载了战乱的南苏丹所发生的一切。

年7月8日 南苏丹

  下午五点开会。会上介绍了近期局势,通报了最近发生在南苏丹首都朱巴的各种袭击事件。

  会议还没结束,我便受命晚上赴朱巴市区参加副特别代表护卫任务。人员刚刚登车,营区四周便响起了枪声。其实响枪对我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各种冷枪、袭击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但这次明显属于激烈交火,而且交火地点绝对不会太远。紧接着一发炮弹落入了联合国营区,在哨位附近爆炸。炸点腾起的硝烟告诉我们,真的要打仗了。

  所有人员迅速就地隐蔽,装具披挂整齐。但是我们都清楚,子弹威胁不大,可炮弹可以轻易将我们的生命夺走。紧接着,两架武装直升机从头顶略过,向营区北侧朱巴山发射数枚火箭弹。此时到处都是子弹撕裂空气呼啸而过的声音,营区外炮弹爆炸的声音也此起彼伏,时而会有炮弹落入营区,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刺激着我们的嗅觉,震撼着我们的心灵。

  两个妇女领着一群小孩冲到了中国营车场,他们惊慌失措,哭天抢地。他们肯定是从难民营翻过来的难民,因为以前也出现过难民大范围涌入联合国营区的事件。我知道,发生战争后,难民涌入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中国营区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我带领几个战士上前,告诉他们可以在附近躲避枪弹,但是不得进入中国营区。所幸,其中一个妇女会讲英语,她说她们想到南边去,因为营区北边的交火太激烈了。我给他们指了指方向,然后他们便消失在了营区一侧的小树林里。

  下午六点,由于交火激烈,护卫任务取消,我又接到任务到雇员区接一名中国维和警察回中国营。路过难民营时发现,难民营周围的铁丝网被难民们铺上被褥后,被踏成了一条进入联合国营区的大路,难民如决堤的洪水,头顶被褥,拉着孩子向营区内部涌来。中国步兵营、尼泊尔防暴队和维和警察在维持秩序,建立临时收容点,满眼都是惊慌失措、流离失所的难民。

  联合国将联合指挥部设在了中国营。晚上,枪炮声渐渐稀疏,为了防止难民继续涌入,指挥部命令守住难民营缺口,只进不出,收拢难民,防止难民涌入联合国营区。同时,派尼泊尔防暴队和各步兵营在联合国营区内收拢难民,遣送回难民营和临时收容点。

  由于逃进联合国营区的难民多为妇女和儿童,我们无法强制驱离,加之他们认为冲突仍将继续,难民营还十分危险,收容工作进展十分缓慢。难民营里的出不来,逃出来的不想再回难民营,所有难民大体上被分为了两个群体。在交火过程中,枪炮声惊散了无数个家庭。找不到父母的小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失去孩子的母亲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无助的呼喊着小孩的名字。

  太多的人聚集在警戒线两侧,希望到另一边寻找失散的亲情。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在哭着向我乞求,他们想要的仅仅是到警戒线的那一边寻找自己失散的孩子。但军令如山,除了帮着递送一些被褥食品之外,我们只能对所有期望通过的人不停地说着抱歉。 

年7月9日 南苏丹

▲被炮弹击中的营房。

  整个夜晚相对平静,偶尔的枪声已经触动不了我们早已麻痹的神经。经过一夜的煎熬,难民们已经饥渴交加。很多人期望返回难民营拿些食物和水,但是面对很不确定的形势和只进不出的政策,很多人都望而却步,只有那些难民营里还没来得及出逃的亲戚和趁机发财的小贩不断的向外递送着食品和饮水。

  难民中有很多伤员,一些被流弹打伤,一些在翻越铁丝网时被刮伤。很多人连鞋都没有穿,虽然这成就了他们作战靴似的脚掌,但一晚的慌不择路还是使他们脚上遍布伤口。一个头顶被褥的小孩在拥挤的缺口处被挤倒,整个人跌到了蛇腹形铁丝网上,锋利的倒刺深深扎进了他的身体,哭喊嚎叫,旁边的小孩都吓坏了,可没有一个难民伸出援手,包括挤倒小孩的那个人。

  我伸手扶着小孩的身子,撑起了他的大部分重量,将他和铁丝网一点点的分离,斑斑血迹令人心痛。一个战士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自救包,转身对我说,纱布每人一份,没办法补充,要不要用。我说用吧,追究起来,少多少纱布算我的。包扎完之后小孩便一瘸一拐顶着被子走了。

  白天几乎没有比较激烈的战斗,越来越多的人耐不住肠胃的抗议,带着老小细软络绎返回了难民营。但还是有数百人,散布在各个角落,忍受着身体的各种极限。

  听在难民营执勤的战友说,昨天的交火,反政府军似乎占了上风,有大量难民对营区外的政府军家属区大肆抢劫,有的竟然放火烧了茅草屋。难民营的难民基本上都是努尔族,对政府军(丁卡族)相当仇视。交火的战场就在联合国营地和朱巴山之间大约五百米的范围内。基本上,我们就处于交火双方的中间。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联合国营区基本已恢复秩序,一切好像都在好转。刚换上一天的新衣服,现在已是酸臭而不可闻,被草草应付的肠胃现在也犯了老毛病,两个肩膀被四五十斤的装备压得发疼,但所有的不适在傍晚交接之后便无暇顾及。

  匆忙收拾之后,倒床便睡。

年7月10日 南苏丹

▲被子弹击中的营房。

  一晚上比较平静,没人叫我,一觉睡到了八点。起床后才知道,早上轮换的人,凌晨五点便又出发了,难民营值夜班的战友早已吃过饭睡下了,营区显得比平时安静好多。

  刚吃过早饭,枪声大作,炮声连连,各种冲击波震得窗户哗哗作响。最近的一枚竟然落到了离房间不到百米的哨位上,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很多子弹落到了房顶上,一枚子弹穿过厕所墙壁和门,落在地上,吓得没人再敢随便进入厕所。

  房间里应该可以挡住子弹,但是对于炮弹还是没有一点作用。待在营区里听着各种爆炸声,感觉就像小猪过年关,等着被点名一样。

  对讲机里各种报告此起彼伏,毫无疑问,最危险的还是那些刚刚部署到难民营里的兄弟们。我们一直守着对讲机,   政府军的反攻声势浩大,各种装甲车和坦克使他们在火力上明显占据优势。但是反政府军也依托自身火力,击毁了几辆坦克。双方拉锯战似的互有进退。一些受伤的反对派放下武器溜进了难民营。子弹贴着头皮飞过,炮弹就在身边爆炸。

  经历过战场的人,可能再也不会体会到刺激的感觉了。

  交火一直持续着,晚上七点左右,对讲机中报告,我方人员受伤,请速派救护组救治。紧接着是连长的声音,我连装甲车被炮弹击中,正在组织现场救护。我的头嗡的一下,连长的声音,肯定是我们的人出事了。虽然在这种环境下出现伤亡本在情理之中,但我的心情还是突然沉重了好多,好像突然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一个当事人,原来真的是会死人的。六人受伤,其中一人已休克,正在做心肺复苏。

  八点四十左右获悉,好像是三重伤,两轻伤,一亡。我第一次哭了。

  刚出事,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好像诉说着什么,苍天有泪啊。

  烈士叫李磊,我突然想起了他。

  五天前,在罗肯武装护卫时,我刚刚认识他。

  我:小伙,你叫什么名字?

  李磊:我叫李磊。

  我:哦,你认识露西吗?

  李磊:露西是谁?

  我:哦,那吉姆格林和韩梅梅呢?

  李磊:段翻译,你又逗我,我上过初中好吧。

  哥们儿,上次逗了你,现在一定是你在逗我吧。

年7月11日 南苏丹

  上午十点左右得知,杨树鹏走了。

  上午,弟弟语音留言说:“咱妈让你赶紧回个电话。”那时弟弟的哭腔已非常明显。而此时外边的枪炮声清晰可辨,玻璃哗哗作响,兄弟,你让我怎么打这个电话。

  中午十二点左右,交火逐渐平息。趁着空档,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老妈不知在家哭了多长时间,我只能说一切挺好的,一个劲地安慰着,终于我忍不住第二次哭了。为了不让家里担心,我忍住哭腔,报完平安后边匆匆挂了电话。

  原单位的老哥得知情况后组织战友为我祈福,同时也收到很多战友朋友的关心。我很感动,但是为了防止他们的留言会吓到家人,我便锁了“空间”,拒绝任何人访问。

  面对我的另一半,三次推迟婚期,到现在仍傻傻等着我回家结婚的小宁,视频通话时,我一个字说不出来,前几天装出来的笑容,现在再也挤不出来了。我删了她的   晚上看到苏丹论坛网说,政府军单方面宣布停战,而后反政府军也宣布停战。这是几天来我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虽然枪声还是不时传来,但没有了炮声,我的心便踏实了好多。几天没合眼,突然困意袭来,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睡一会了。

年7月12日 南苏丹

  天亮之后,看到一条条为英雄祈福的帖子后面跟满了各种不明真相、不辨真相、甚至混淆视听的喷子言论,我恨得牙根子痒痒。我们的英雄,岂容你们这般言语玷污。

  不要再说感同身受,不要再说如临其境。不挨刀子,你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现在南海告急。虽然对手是美国,但经历这次战场洗礼,我对我们军队有足够的信心。

  南海,是我们的!

(整理:杨道江、翟森、刘厚璋、杨刚、朱乔木)

军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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