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土穆

我的非洲故事网络作品大赛优秀文字作品展

发布时间:2018/5/28 19:42:51   点击数:

  一月的苏丹如同三月的武汉,温暖如春,万物竞发,是苏丹一年中最佳时节。我作为翻译,同中国武汉杂技团教练组一起,在这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与苏丹杂技小学员们同机抵达苏丹首都喀土穆。

  当飞机缓慢地降临机场,我们从机窗向外望去,只见广场上站着长长的队伍,队伍前列是身穿红色军服的军乐队和穿着民族服装的民间乐队,后排是数百名群众。场面之大,令人难忘。我们原以为是欢迎哪个国家元首来访。待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停机坪后,谁知欢迎的人群竟然打破常规如潮水般涌向舷梯旁,把中国杂技教练组成员和苏丹小学员们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此刻,整个机场沉浸在欢乐友谊的海洋之中。苏丹政界领导人走到中国教练身旁,同队员们一一握手。有人伸出大拇指高喊:“叙尼伊菓易斯!”(意为中国人了不起!)欢迎的人群齐声高呼:“苏中友谊万岁!”

  年,正值周恩来总理和陈毅副总理兼外长访问苏丹7年之后,根据中苏两国政府签订的文化合作协定,中国武汉杂技团接受了负责全权培训第一批苏丹杂技学员的光荣使命。当年的苏丹政府文化教育部从喀土穆各中小学校里挑选了50名9岁左右的苏丹少年到中国学习。其中35人学杂技,15人学中国民乐。

  经过两年半的学习,他们学会了《切转》、《单蹬技》、《木砖顶》、《杂拌子》、《走钢丝》、《水流星》和《高车踢碗》等20多个节目。年4月12日,在北京,举行了结业汇报演出。演出十分成功,受到业内外人士的一致好评。在中国周恩来总理的亲切关怀和中国武汉杂技团的鼎力帮助下,苏丹国家杂技团就在这天在北京宣告成立。这50名学员便成为苏丹杂技艺术事业的奠基人,许多年龄大一些的团员求艺欲望强,有一种知难而上的精神。他们基础好,领会教练要求较快。小团员谦虚好学,组织纪律性强。有些小团员排练场练完后,又把道具带到宿舍去练。他们这种精神受到大家的好评。

(鲁布娜在表演《滚杯》节目)

  根据政府的规定,苏丹杂技团的成员享有一个月的年假。以往一般安排在斋月。由于当年中国教练在苏丹培训,大家放弃了年度假期,以便充分利用难得的机会,多学技艺。年的斋月是在7月中旬至8月中旬。这时,喀土穆的气温开始回落,但有时仍在40度以上。在这样的高温下,白天戒食,滴水不进,他们却仍然像平时一样坚持练功。一旦遇到停电,空调设备停止运转,热气逼人,坐着不动尚且出汗,练功学艺就可想而知了。

  到上世纪80年代初,第一批学员已年过20了。他们十分留恋在中国的日日夜夜,非常想念他们的杂技启蒙老师。在排练场,一到课间休息,这些大团员就围坐在中国教练的身旁,用已经生疏的中国话与中国教练交谈。询问今日中国的变化和他们老师的近况。回忆在中国的美好而难忘的日子,在武汉度过的童年时光。

(中国教练与苏丹学员玩中国象棋)

  中国教练在苏丹工作的一年半期间,就有好几个大团员结婚成家了。我们数次应邀参加他们的婚礼,有一位教练还当了证婚人。

  婚礼一般设在大院内,夜间举行,场面有大有小。新郎和新娘在一片“扎格拉德”(阿拉伯妇女用舌头在嘴里摇动而发出的欢呼声)声中,随着乐曲缓慢地进入院内。新郎新娘入座后,人们纷纷上前祝贺、握手、亲吻、拍肩和拥抱。新郎和新娘坐在院子中央的沙发上,前面留有一块空地,中央放着一块大花地毯,供新娘、新郎和来宾们尽情跳舞。音乐一响,新郎和新娘首先起舞。跳罢,音乐再起,男男女女鱼贯进入舞池,跳起“颈子舞”。这种舞蹈在苏丹北部和中部地区人民中广泛流行,旧时男女青年跳这种舞是为了寻找意中人,现在则随意配对舞蹈,仅为婚礼增添气氛。这是婚礼上必跳的舞蹈,男女青年在成亲前都要学会。跳完一阵“颈子舞”后,扩音机里放出“迪斯科”乐曲,年轻人跳得如痴如狂,扭动全身,左右晃动。就这样,土洋两种舞蹈交替进行,通宵达旦地纵情歌舞,一直到凌晨四点。有些大团员对我们说:“婚后要自费去中国度蜜月,要去武汉杂技团看看,特别去拜访我们的老师,要再登长城、逛故宫,去广西桂林和武汉东湖游玩。

  年4月12日,苏丹国家杂技团成立7周年之际,苏丹文化新闻部为中国杂技教练组举行授勋仪式。

  尼迈里总统及夫人在文化新闻部长伊斯梅尔的陪同下,进入友谊厅剧场大厅。在贵宾席内,他们与中国大使宋寒毅并排坐在一起,观赏过去一年杂技团大小团员合成编排的节目。

  帷幕一拉开,天幕中央悬挂着大幅标语,上面用中文和阿拉伯文写着“苏丹中国友谊万岁!”舞台上,姑娘们用彩带组成一个五角星,小伙子们在五角星后表演蹦板技巧,他们飞身腾跃,矫若飞燕。当年12岁的小演员鲁布娜表演的《滚杯》,造型柔美,功底深厚,轻松自如,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杂技团还表演了《定车》、《扛竿》、《椅子造型》、《高车踢碗》等节目,引来阵阵掌声。当观众看到《集体车技》和《幻术》等惊险新颖的节目时,更是掌声雷鸣,喝彩声经久不息。

(尼迈里总统给作者授勋)

  演出进行到一半时,授勋仪式开始。尼迈里总统面带笑容登上舞台。先由总统府部长宣布共和国令和受勋名单,接着总统为教练组六名成员颁发苏丹国家一级勋章。总统热情地握住我的手,并用阿拉伯语说:“祝贺你!”我也用阿拉伯语回应说:“感谢总统阁下的关爱!”他把苏丹国家一级勋章别在我的胸前,同时颁发了由他亲自签发的勋章证书。在一片掌声中,我和教练们手举证书向观众们致意,感谢苏丹政府和人民给予的荣誉。苏丹政府官员、苏丹杂技团的领导和团员等苏丹朋友们纷纷上前与我们握手拥抱,共享喜悦之情,共庆友谊之果。

  尼迈里总统虽公务繁忙,原本准备看半场演出,但授勋后他却一直观看演出,直至终场。

  汽车行驶在返回住所的尼罗河畔,教练们专注于胸前金光闪闪的勋章,手捧沉甸甸的勋章证书,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决心在离开苏丹前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内,圆满完成培训任务,向苏丹政府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从年至年,约半个世纪以来,苏丹杂技团走过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变强的全过程。成立当初,没有演员,中国就派人挑选学生,到中国接受培训,没有服装和道具,中国就支援;缺少节目,中国文化部派出最优秀的教师来传授培训。靠着自身的坚强毅力、信念和努力,在中国杂技老师们的精心教导下,苏丹国家杂技团如今成长为一支活跃在苏丹及非洲国家的杂技舞台上的、家喻户晓的、广受欢迎的苏丹杂技专业队伍。名扬苏丹,享誉非亚。

  想当年,苏丹杂技团演出的消息一传开,位于尼罗河边上的友谊厅剧场前,就排起长长的队伍,人们争先恐后地购买门票,观看杂技演出。演出大厅被挤满了观众,有时还需加座或卖站票。看到精彩而惊险的动作时,观众报以掌声、笑声、惊叹声、欢呼声和阿拉伯妇女特有的银铃般的“扎格拉德”声。

  在喀土穆和恩土曼,无论在大街上,还是在剧场内,苏丹朋友总是热情地招呼我们:“叙尼伊菓易斯。”当他们知道我们是中国杂技教练时,就纷纷上前握手致意。有人搀着孩子问中国教练:“你们还培养新杂技学员吗?请把我的孩子带到中国去学杂技吧!”有的大孩子自己走到教练身旁问:“我练杂技行吗?请把我收下吧!”

  在国际上,苏丹杂技团的声誉越来越高。他们的杂技艺术水平,健全的演员阵容,在阿拉伯国家和北非地区是名列前茅的。长年来,他们先后随总统出访或单独访问演出,到过乌干达、肯尼亚、科威特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等,受到热烈的欢迎和高度的赞赏。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我离开苏丹已近五十年,但在苏丹的日日夜夜依然在我脑海里不时闪现,苏丹朋友们的欢声笑语不时在我耳边萦绕回荡,苏丹杂技团团员们惊险娴熟的杂技动作也依然历历在目。我怀念我的苏丹兄弟。愿中国和苏丹两国人民共同栽培和浇灌的苏丹杂技艺术之花永远绽放。

  一位久居在中国的苏丹老朋友欣慰地告诉我:“中国杂技艺术正在重新铺设一条从中国到苏丹乃至非洲和阿拉伯世界的新丝绸之路。”(来源:国际在线,作者刘元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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