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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福粒”的小店)
舌尖上的留学生活
——苏丹美食“福粒”
文/秋天的雨
如果要评论美食的话,似乎没有一个统一的衡量标准,只能说爱者趋之。就拿臭豆腐来说,对一些人来说,敬而远之,避之而不及。而对另一些人来说,为之若狂,那可是人间极品美味。
若论美食之国,中国当之莫属,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积淀了上千种美食,要是单从数量上去统计中国的食物,那是不可能的,数量太多而且种类繁杂。“吃”也是中国保存至今的活文化,某种程度上讲,中国文化也能从吃上体现出来。这种文化不仅仅体现在国人对吃的讲究,也体现在对“吃”字的理解。中国人平时说话时,一个“吃”字,就涵盖数种意思。比如“吃的消”与“吃不消”,单从字面理解,就是吃了能消化吗?能消化就是有能力;吃不消就是消化不了,没有能力。寓意人自身能力的强弱。再比如方言里说挣钱时,说“你尝了多少”。“尝”不等于“吃”,“吃”是一口,单从分量上说要比“尝”的多,“尝”只是一点,比如平时炒菜时所尝试盐味的轻重,略微一点足矣,挣钱不可能数量太大,求利润之微薄,所以用“尝”字足矣。一个“吃”字,就凸显中国文化和文字的魅力。
谈到吃,这里必须要说的一个人,那就是易牙。易牙何许人也?齐国彭城(今天的江苏徐州)人。易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运用调和之事操作烹饪的庖厨,好调味,很善于做菜。因为他是厨师出身,烹饪技艺很高,他又是第一个开私人饭馆的人,所以他被厨师们称作祖师。所以要想了解一个国家的文化,必先从吃字开始。写到这里也算是为吃货们正名了!
现代社会早已摆脱了食不果腹的年代,当代人在面对丰富的食物时,不像以前,只为填饱肚子而吃,而是提高标准,要求吃得精、吃得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吃饭似乎与人的身份和地位联系起来了。吃饭似乎成为了显示高贵和身份的一种姿态,吃饭不仅是吃饭,吃的是高贵身份和品位。进入高档饭店、豪华餐厅饕餮盛宴一顿就好像给自己增加了内在的气质与炫耀的资本一样。当一种事物本质的东西被一种强加的东西代替之后,它就变成了一种灾难,人们沉湎于出入奢华的餐厅饭店,尝试各种稀奇古怪的食物,而忘记了食物的真味道。人们不再去寻求平常自然的味道,而习惯于现代用各种化学添加剂调配出来的新奇和杂味,使之刺激味蕾,最终也让人们的敏感的味觉神经变得麻木掉,找不回原有的味道。特别是在众多的西餐馆,看到国人蹩脚般地用着刀叉吃饭,去吃本不属于自己胃所喜欢的食物。这确实是一种灾难,最起码对我个人而言是这样的。
对苏丹人来说,最普遍,最廉价的美食莫过于“福粒”这道菜了。“福粒”一词是阿拉伯语的音译,汉语意思就是蚕豆。但是此词不仅指的是蚕豆,也是豆类的统称。比如“福粒·苏丹尼”就是花生了,它的本意是“苏丹豆子”,苏丹花生总产量居世界第二,所以在阿拉伯语中把花生就称之为“苏丹豆子”。由此,苏丹花生的产量和影响力也可见一斑了。
论蚕豆根源来说,它的原产地不是中国,属于中国引进品种,不过就是时间早了些罢了。据:《太平御览》载,张骞使西域,得胡豆种归,公署人仍呼此为胡豆。也有诗文佐证,清代陆奎勋的《尝陈豆》:“蚕眠非我土,豆荚忽尝新,实少腹犹果,沙退醉儿巡。名齐金氏薯,味敌陆家*。植物留遗爱,农歌久未湮。”这段诗中介绍两种引进农作物,一种是蚕豆,另一种就是在饥荒困难时期拯救上万条性命的红薯。那中国人为什么把张骞带回的这种豆子称为蚕豆呢?有好几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因为它型似蚕茧而得名,宋朝诗人杨万里在《蚕豆》一诗中说:“翠荚中排浅碧珠,甘欺崖蜜软欺酥,沙瓶新熟西湖水,添累分尝晓露腴,味与樱梅之益友,名因蚕茧一丝绚,老夫稼圃方双学,谱人诗中当稼粟”;一说是因其豆荚状如蚕形;一说因在养蚕季节长成,故名蚕豆。
似乎蚕豆对中国现代的餐桌贡献不大,古代中国由于粮食在春夏之交时青黄不接,都用豆类作物主食,蚕豆即可作为主食使用。《农书》上说:“蚕豆,百谷之先,最为先登,蒸煮皆可便食,是用接新,代饭充饱。”但是到了现代它就退出了中国的餐桌了,似乎只成了休闲小食品“兰花豆”或调料“豆瓣酱”或当做饲料来使用。
苏丹人嗜啖蚕豆,无论你漫步在大街小巷,还是餐厅宾馆,都能品尝得到,甚至就连从沙特飞往苏丹首都喀土穆的飞机上也有供应。苏丹人对蚕豆的做法只有一种,那就是焖,因此也叫焖蚕豆。蚕豆有一层很坚硬的豆皮,如果不是长时间焖煮很难熟透。那要想做出好吃的闷蚕豆,怎么做呢?
首先是选豆,在国内时没有注意蚕豆的种类,认为只有一种。但是在苏丹发现蚕豆品种有很多。从形状体积上分,有的形体略小,犹如黄豆大小,一般较小的是产自埃塞俄比亚;也有稍大些的;还有就是与国内的体积差不多的。从颜色上来说,有淡绿色,枣红色,咖啡色等。在苏丹最好的蚕豆是产自麦丹妮地区的,形体较大,比较饱满。苏丹风沙较大,在收获豆子时都沾上了大量的沙土,所以在焖煮豆子之前都要经过数遍的淘洗,直到完全洗净,然后放入特制的焖煮锅内焖煮。这种锅阿拉伯语叫“奴哈斯”形似葫芦,下面肚大,上面有一个短颈,颈口处只能容下一个大勺子,这种特制的锅在焖煮豆子的时候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热量,使锅内的热气密封,加快豆子煮熟速度,这和高压锅的原理一样。说不准这就是最早、最原始的高压锅呢。
豆子用水煮,这时会稍微在锅内放一些油,以免糊锅。每家店都有自己的秘方,有时吃到的焖蚕豆会略微发甜,这是因为在煮蚕豆时放入了一些椰枣,有时吃到的焖蚕豆吃会伴有一种咖啡的焦糊香味,这是他们放入了自己特制的香料。焖煮蚕豆的时间很长一般需要四五个小时或者更久,用木炭火,小火慢煮,才能彻底把蚕豆焖熟焖透,成为泥状方好。好的焖蚕豆在煮熟后不会残留太多的豆皮,而劣质的豆子,在焖煮后会有太多的豆皮存在影响口感。苏丹人把吃货分两种,一种是“艾酷里”,第二种是“伊克里”,前一种就是能吃,后一种是会吃的。能吃的是不择食物什么都能吃下去,会吃的则是能凭借自己的独特的味觉需找到自己喜欢的吃处。
豆子焖熟之后,还不算结束,还需要再二次加工。把豆泥盛到盘子中,再放入盐,孜然粉,一点由西红柿与芝麻菜(阿拉伯语称“几了几勒”,味略苦,嚼食有芝麻香味,中国也有种植)混合的色拉,再擦入一些奶酪丝,最后放入生榨的芝麻油就可以了,但是最不可缺少的就是芝麻油,或许只有芝麻油与豆子融合到一起,才能品尝得到一种自然的味道。不是味精的鲜味,也不是调料的味道,是一种芝麻油的清冽与焖豆的香混合,融和而成的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算是标准做法,实际焖蚕豆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随意添加佐料,有些人喜欢放花生酱,或熟鸡蛋,或素丸子(是由鹰嘴豆磨碎,加入其它调料,炸制而成,形似国内的肉丸子一样),还有其他吃法,不一而足。
有人说咖啡最好的伴侣是牛奶,那么“福粒”的最好的伴侣就是苏丹烤饼(在苏丹叫“诶食”)了。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苏丹没有烤饼,“福粒”这道菜到底应该怎么吃呢。苏丹烤饼并不同于中国的馒头,同是发面制作,前者是炉火烤制而成,后者是蒸制而成。苏丹烤饼形似圆盘,可以从边缘撕开一分两半,有点汉堡面包的感觉,中间可以加入所喜欢的食物。曾经也试想如果把吃“福粒”用的烤饼换成中国的馒头,是不是同样可以吃呢?那肯定不行,同是饼类,苏丹烤饼经过烤制后有一定的柔韧度,撕开蘸豆泥可以不破,但是馒头是蒸制而成,韧性差吸水性强,很容易碎。如果要是真拿馒头去吃“福粒”这道菜,结果只是能使“福粒”这道菜变成了苏丹另一道食物“番塌”——豆汁泡馍了。
吃“福粒”一般都是用手撕一块烤饼,蘸食,烤饼裹上一层厚厚的豆泥,让烤饼充分吸收豆泥的味道,再送入口中。你经常会在早饭时候看到卖“福粒”的小店跟前三三两两的人群围着一个盘子吃,似乎单独吃一盘的人很少。此时只要你路过,大家都会很热情地说一句:“请”,相邀共吃。这也体现了苏丹人的热情好客,没有任何虚情假意。
一种普通的食物养育着这片大地上一代又一代的人民,一种廉价的食物让更多人能够享用,一种朴实无华的食物让人们为之痴狂。愿安拉赐福这片土地和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民。阿敏!
作者简介:
秋天的雨,河南人,曾毕业于国内阿语学校,苏丹在读硕士研究生,现任教于滇东北某阿语学校。
责任编辑:伊博诺·赛毕丽编辑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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